高郵州志

乾隆四十八年   1783

續增高郵州志

道光二十三年   1843

再續高郵州志

光緒九年   1883

三續高郵州志

民國十一年   19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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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 恩綸

康熙二十三年

聖祖仁皇帝南巡,奉上諭:朕車駕南巡,省民疾苦,路經高郵寶應等處,見民間廬舍田疇被水淹沒,朕心深爲軫念,詢問其故,具悉梗概,寶、高等處,湖水下流,原有海口,以年久沙淤,遂至壅塞,今將入海,故道𤀹治通深,可免水患。自是往還,每念及此,不忍於懷,此一方生靈必圖拯濟安全,咸使得所始,稱朕意遣官往被水災州縣,逐一詳勘,於旬日覆奏,務期濟民除患,縱多經費,在所不惜。 欽此。

又奉上諭:朕觀高家堰,地勢高於寶應、高郵諸水數倍,前人於此作石堤障水,實爲淮陽屏蔽,且使洪澤湖於淮水并力,敵黃衝刷淤沙,關係最重,今高家堰舊卩,及周家橋翟壩修築雖久,仍需歲歲防護,不可輕視,以隳前功。 欽此。

康熙二十四年

按察使于成龍奉勅:玆以海口關係運河下流,特命爾督理高、寶等處下河事務,管轄附近所屬海口州縣等處,地方車路等河,并串場河:白駒、丁溪、草堰場等口,逐一確勘,挑𤀹深濶,使高郵等州縣減水壩一帶運河水口,引流入海,仍撫綏黎民,勤宣德意,約束衙門,官吏胥役,恪遵法紀,勿致作弊,生事嚴飭。所屬海口,有司等官,各循職掌,勿使糜費錢糧,怠弛曠廢,一應海口,俱宜善加挑𤀹,毋令沙土淤淺,以致水勢漲漫,淹沒民間廬舍田疇。其挑河一切事宜,并應設官,分任之處,均申詳總河,具題定奪,勅中開載未盡,應行事務,爾悉申詳總河,題請遵行,歲終將所修工程,及支用錢糧細數,一并造冊,轉報總河,題銷仍聽總河,節制爾應,玆委任須持廉秉公,精心殫力,俾水患永除,民復舊業,惟爾之功,如或執抝乖張,因循冒破,殃民誤國,責有所歸,爾其愼之,故勅。 欽此。

康熙二十五年

工部右侍郎孫在豐奉勅:朕前因巡幸,爰至江南,見高、寶、興、鹽、山、江、泰等處,積水汪洋,民罹昏墊,朕甚憫之。應行開𤀹下河,疏通海口,俾水有所歸,民間始得耕種,特發帑金,拯救七邑災民,屢集廷議,兼詢輿情,允協僉謀,事當釐舉。玆命爾前往淮陽所屬下河一帶,車路等河,并串場,河白應堅守朕意,若清水再長,莫若將清口東西壩口門,再行折展,俾清口暢出,毫無阻礙,既可將淤墊浮沙刷滌淨盡,而下河田禾不致有礙,更爲兩有裨益。再濱臨運河之車邏等壩,朕屢經臨視,情形亦應加土謹守,不可令其過水,淹及下河民田。該督等務,宜相度機,宜妥協辦理,以副朕意。 欽此。

又奉上諭:前當清黃并漲時,該督等,廣籌分泄,將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五壩,及南關車邏等壩,盡興啟放,以資宣泄。朕早慮及減下之水,下河一帶,必有被淹,會諭令該督等,妥爲查辦撫恤。今據奏稱:五里南關等壩開放之後,不但高、寶兩州縣民田受淹,即江都、甘泉等縣。亦具報:沿河低窪民居田畝,盡被水淹等情。應即一體詳查撫恤,毋使失所。 欽此。

又奉上谕:該督等,前因洪湖水勢浩大,將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五滾壩全開,過水又恐五壩減下之水,高、寶諸湖不能容納,將南關車邏等壩封土,全行啟徐,俾湖水下注,當洪湖盛漲,自不得不廣籌去路,以資宣泄,但一過秋汛,湖水自遂漸消落,又應將各壩以次堵閉,瀦蓄清抵黃之力,黃水倒灌,湖底淤墊,海口閉塞,此即實驗也。高家堰既有減水壩,不可又令分流,使淮河水弱,倘遇大澇之年,淮水盛漲,出清口不及,則堤必受傷。朕意以總河所奏,亦有可行,何則通江之河,若果挑𤀹,必於淮水會合之處,修直板閘,茍淮水盛漲,則啟閘以分其流,淮黃均敵,則閉閘不令旁溢,如此庶可無患,且天長、六合、盱眙諸處,雨水亦有所宣洩。準此而行,自應有益無損。 欽此。

康熙三十八年

聖祖仁皇帝南巡,奉上諭:河道之壞,皆由河身淤墊所致,若不深𤀹河身,徒培高隄防,則河身愈高,必致倒灌清口,而淤河道,終無所濟。比年水潦,每將洪澤湖水引注高、寶,遂爲高、寶民生之害。河身若不深𤀹,但挑下河,只可洩上流泛濫之浮水,其漥下積水斷不能出,朕當親往視之。 欽此。

又奉上諭:朕留心河務,體訪已久,此來沿途,出坐艗首,審視黃河之水,見河身漸高,於隄用水平測量,見河較高於田行,視清口高家堰,則洪澤湖水低,黃河水高以民田,其害甚大,非所以仰體,朕軫念民依之意,著傳諭該督等,此時應再將清口束清,禦、黃二壩,大加拆展,以資暢注,山盱五壩封土,究不可以輕易拆展爲是,如果湖水盛漲宣泄不及,實有不可不啟放一二壩之勢,該督河等,臨時再爲酌量情形奏聞辦理,將此傳諭李奉翰并諭李世傑知之。 欽此。

又奉上谕:湖水骤長,現在下游,高、寶諸湖雖尚可容納,但山盱五壩封土,原不可輕易拆動,今既將智、禮、信三壩已先後開放,所有仁、義二壩及車邏等壩,務需敬愼保護,倘或湖水盛漲,宣泄不及,實有不能不啟放之勢,該督等又不可泥於遵㫖,隨時酌量,相機啟放,然下游一帶,民田廬舍,所關甚大,不可不預爲籌及設或,將來必須啟放之前,即先行曉諭該處民人,早爲遷避,并將秋禾及早收割,以免淹漫之患,該督等,務實力妥辦,以副朕軫念民依之至意。 欽此。

嘉慶十一年正月初四

奉上諭:上年江蘇省淮揚府屬被水,并松、太二屬木棉歉收,江、寧、徐、海等屬續經被旱,業經隨時,加恩賑卹,蠲緩小民,自可無虞失所,惟山陽等州縣被災較重,瞬屆青黃不接之時,恐民力不無拮据,着加恩山陽、阜寧、鹽城、清河、桃源、高郵、泰州、東台、江都、甘泉、興化、寶應十二州縣被災,十分、九分、八分極次貧民,再行展賑一個月,俾窮黎得資果腹,其餘各屬災地,無力佃農,仍着該督撫,隨時察看,如有需,酌借籽種口糧即行,據實奏請施恩,以副朕敷錫春祺,有加無已,至意該部,即遵諭行。 欽此。

嘉慶十二年正月初四日

內閣奉上諭:上年江蘇省淮、揚、徐、海四府州屬被水成災,田廬受淹,秋收失望,又銅、蕭、碭三縣被水,及宿遷縣間有被旱歉收,節經降旨加恩,分別蠲緩,賑卹小民,自不致失所,但念被災較重之區,於例賑之後,距麥收尚遠,當此青黃不接之時,仍恐民力不無拮据,著加恩將山陽、阜寧、清河、桃源、安東、鹽城、高郵、泰州、東臺、江都、甘泉、興化、寶應、邳州、宿遷、睢寧、海州、沭陽十八州縣被災,十分、九分、八分極次貧民,均展賑一個月,俾資接濟,其餘被災各屬并著該督等,於二三月間察看,無力佃農如須酌借籽種口糧,再行核實辦理,以示朕加惠窮黎,誕敷春澤至意。 欽此。

嘉慶十三年十月十四日

奉上諭:本年奉天、錦縣、義州所屬小淩河地方,旗民戶口多被水淹,直隸省承德府屬,及良鄉、涿州等二十州縣窪地被水淹浸,高陽等二十三州縣禾被淹,河南省安陽湯陰內黃淇縣,四處地畝被水被雹,江蘇省淮、揚、海三府州屬之鹽城等十四州縣,及淮安、大河、揚州三衞邦,坐落各該州縣屯田,并例不報,災之減豁,地畝均被水淹,又江寧府屬之上元等十三州縣,亦有被水被雹情事,安徽省潛山、懷寧、和州、全椒、六安、含山、鳳陽、桐城等縣,均因山水陡漲,田廬多被淹浸,又舒城等十五州縣,並望江等十三州縣,田畝亦間被水淹,湖南省潤州、武陵二州縣,田畝間有一隅被水歉收,甘肅省阜蘭、金縣、隴西、平羅、靖遠、中衞、寧夏、西寧、巴燕、戎格、等廳縣均因被水被雹,成災較重,伏羌、寧朔、靈州、大通等四州縣亦被災歉收,節經隨時加恩,分別蠲緩,賑卹小民,糊口有資,第念來春,青黃不接之時,民力不無拮据。着傳諭該將軍府尹,各該督撫等,體察情形,如有應行接濟之處,迅即詳查,據實覆奏,候朕於新正降旨,加恩至浙江、江西,前據該撫等奏,浙江之杭、嘉、湖、紹四府屬,間有被水田畝,飭司府等,確核辦理,江西之義寧等十五州縣,低窪地畝被水,不能補種晚禾矣,秋收後再行核辦,現俱未據該撫等奏,到各該處是否成災,應即查明,據實具奏,候朕另降諭旨加恩,將此各諭令知之。 欽此。

嘉慶十四年正月二十五日

奉上諭:山陽等十四州縣,上年被災,十分九分八分,極次貧民,均展賑一個月,其餘被災歉收各屬,察看情形,如需酌借籽種口糧,即行核實辦理等因。 欽此。

嘉慶十六年正月

奉上諭:松筠等奏,江淮等屬,因災緩帶,積欠錢糧,酌請遞展徵收一摺江淮等屬,歷屆因災遞緩錢糧,自嘉慶元年起,至十四年止,未完地丁屯折等項,共銀二百四十萬兩零,漕糧兵米麥豆及出借常平倉穀共七十五萬石,均應於本年秋成後隨同新賦啟徵,第念江淮各屬,向係積歉之區,本年亦間被水旱成災,若將新舊錢糧同時并徵,民力恐有不逮,所有江寧、淮安、揚州、徐州、海州五府州屬,未完節年災,緩正雜各項錢糧米麥豆穀等項,除溧水、贛榆二縣仍照原定年限分徵外,其餘各州縣衞均着於本年秋成後,各就最遠年份帶徵一年,由遠而近,以次遞及,俾分年帶完,民力益臻充裕,餘照該督等所請,行該部知道。 欽此。

嘉慶十七年九月二十三日

內閣奉上諭:百齡等奏,查明淮、揚兩府屬被水災,分并徐、海二府州屬,水旱歉收,分別辦理,一摺本年淮、揚兩屬,夏間雨水較多,低田被淹,迨開放智、禮二壩,水由高、寶諸湖串入運河,以致沿河西岸之高郵等州縣,及東岸下河之興化等州縣,各田多被淹浸,又徐州府屬之宿遷縣,海州屬之沭陽縣,因上游山水陡發,田禾受傷,徐屬蕭縣高阜田畝,又因得雨較遲,收成歉薄,統計被水被旱,共十七州縣,經該督等查明成災,分數請旨,撫卹著加恩將被災較重之高郵、興化、甘泉、寶應等四州縣,極次貧民,各按分數給賑,并同成災五分之,泰州、東臺、清河三州縣應徵錢糧,照例分別蠲緩,山陽、阜寧、桃源、鹽城、安東、江都、宿遷、碭山、蕭縣、沭陽等十州縣,并坐落各衞勘不成災之民屯,田畝應徵錢糧除碭山一縣,業經蠲免,毋庸再議外,其餘應徵錢糧著一體緩徵,其淮、揚、海等屬,例不報災之減豁,田地亦著照鄰地勘定災分,將應行給賑者,分別極次貧戶口,一律給賑減則地糧一并緩徵,此內成災各州縣田地,并坐落衞田、學田及入官田畝,應徵本年地丁租課漕、糧、漕項,銀、米、麥、豆等項,俱著按分蠲免蠲,剩銀米,分年帶徵,又勘不成災田地,應徵本年銀米,及成災勘不成災項,下應徵十八年新賦,概著緩至來年,秋後分別帶緩,啟徵此外,有未完十四年以前,災緩地漕漕價并各款耗羨及米麥豆石等項,各就最遠年份帶徵,其坐落災區者,照例遞緩至十五、十六年,災緩各款錢糧,亦著照例,熟田按限帶徵,分別遞緩,其阜寧、清河、桃源、宿遷、沭陽等五縣民,折官辦漕糧著緩,俟成熟之年,再行採辦,以紓民力,該部知道摺並發。 欽此。

嘉慶十七年十二月初九日

奉上諭:據松筠等奏,查勘籌議山盱隄堰,及下河地勢情形,并毛城鋪,無須修復等款所議,俱是高堰以隄爲根本大隄堅實,則二隄無庸添築,二河更無須挑挖,着照松筠等所議,將大隄子堰東首單薄之處,分別培築,并將子堰栽種排柳,蟠根護土,以資保護,至五壩急需修復,即着以次估修,俾清水得有關束,不至泛濫,爲患其下河一帶,各河道,及毛城鋪工程,均着無容辦理,高、寶運河,應修隄工,着照所請,動款修築,以利漕運,所有應行修培,各工着即交黎世序遵照妥辦,不可再爲浮言惶惑,輕議更張,將此諭令知之。 欽此。

嘉慶十八年正月

奉上諭:上年江蘇淮、揚、徐、海等屬州縣,間被水旱,業經降旨加恩,分別蠲緩賑卹,小民自己無虞失所,惟念高郵等四州縣,積歉之區,被水復重,今春青黃不接之時,恐民力仍不免拮据,着再加恩,將高郵、寶應、甘泉、興化等四州縣,被災七八分極次貧民,均予展賑一月,以示朕履端錫慶,孚惠蒸黎,至意該部,即遵諭行。 欽此。

嘉慶十八年正月二十三日

內閣奉上諭:初彭齡奏,熟籌下河水利,宜加修理,一摺江省高、寶、興、鹽等處,下河地方,勢處漥下,爲上游水潦,奔匯之區,從前河道屢經疏浚,今歲久淤塞,每遇洪湖盛漲分洩,運河不能容納,而下游去路阻滯,數縣民田廬舍,悉被淹浸,年來蠲賑,頻仍多糜帑項,玆據初彭齡復查明確,亟應先時修辦,著照所請,將下河一帶,應挑應築,各工即行勘估,興修其,應歸官辦銀一萬八千餘兩,照數動撥,應歸商辦銀八萬八千餘兩,飭令趕緊興工,此內應歸民辦工程,亟需銀兩三十二萬一千餘兩,着先行借款給發,俟年歲豐收後,攤徵歸款,事關水利民生,百齡黎世序嚴飭,承辦各員,實心經理,張鼎劉重,熟悉工程,現既委令確切,勘估其餘工員,亦一併認真責成,務令工歸實濟,帑不虛糜,工竣後,百齡黎世序二人內,酌分一人,親往驗收,如辦理妥協,實於河工,地方有益,奏明量予獎勵,設有偷減,草率情弊,立即嚴參治罪,無稍姑息。 欽此。

嘉慶十八年五月初一日

奉上諭:百齡等奏,遵旨復議,移建山盱仁、義、禮三壩,一摺山盱仁、義、禮三壩近年疊經啟放,跌塘過深,計有三四丈不等,勢難修復,即修復,亦必不能經久,自不能不議改建,蔣家壩地勢高亢,逼近山根,土性堅實,壩基可期,穩固新挑引河,仍可歸舊壩引河宣洩於該處,民居亦無妨,該督等,既復加履勘,審度情形,力爭穩便,着即照所請改建,本年先將義壩趕建石壩一座,挑挖引河,一道並將仁壩地基先行盤做草壩,挑出引河,以備宣洩盛漲。所有趕做壩工,務須於大汛前,一律辦竣,引河尤須挑挖寬深,俾水勢無旁溢之慮,如本年節宣得力,則三壩分年遞修,可以永資保障,而工費從容措辦,亦不致形支絀至,舊壩既不開放,尤須塡砌堅實,該處爲歷年水勢所趨,經行已熟,且外有數丈深塘,根腳不固,必須夯硪結實,使與石隄聯爲一體,大汛時,仍須多派弁兵,不分晝夜,往宿防護,勿稍疎懈,是爲至要,又據奏復勘,下河水利工程次第興舉一摺下河水利現據復加核計官辦者,有減無增,其餘民辦、商辦之工,雖略有加增,皆民田、鹽運攸關,亦應一律興辦,現在除官辦工程,已趕辦完竣外,其應行先辦之工,著即照估飭修,俟秋成後,再將緩辦之工,分別辦理,惟是現在,帑項短絀,該督等,奏辦之工,務須於國計民生,實有裨益,仍當加意撙節,並隨時嚴查,不可令官吏絲毫侵冒,能使工歸實用,今年普慶安瀾,則河工日有起色,帑項亦可大加節省,勉之愼之,將此諭令知之。 欽此。

嘉慶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

內閣奉上谕:百齡等奏,查明揚屬各州縣因洪澤湖減洩盛漲,田廬受淹,懇請緩徵,一摺本年睢工漫口大溜南趨,匯入洪澤湖,水勢浩瀚,先後啟放壩閘,以致高、寶等五州縣沿河兩岸,及下河鄉莊,多有被淹,麥田未能立時涸復,民力拮据,所有高郵、寶應、甘泉、東台、興化等五州縣,並各衛被水民屯田畝,著加恩將應徵本年未完地丁等項銀米,及漕糧漕項銀米,准其彚入秋禾歉收案內,俱緩至來年秋成後,分作二年徵完,仍俟來春察看情形,如有無力貧農,應須借給籽種、口糧者,隨時酌給,又該州縣應徵甲戌年新賦,並著概行緩至該年秋成後啟徵其未完嘉慶十四年以前災緩地漕,並各款耗,羨及米麥豆石等項,除熟田屆限應徵者,仍照分徵奏案,各就最遠年分帶徵一年,其坐落被水各區者,準其照例遞緩至十五、十六、十七等年,災緩各該年各款錢糧,亦著照例熟田,仍按限帶徵歉田,分別遞緩,其被水各屬,應徵現年熟田錢糧,仍照常輸納,該部知道摺併發。 欽此。

以開壩爲懼而河臣轉藉爲防險,秘諭二者恒相持,朕南巡親臨高堰循隄,而南越三滾壩,至蔣家閘,周覽形勢,乃知天然壩,斷不可開,夫設隄以衛民也,隄設而民仍被其災,設之何用,若第爲掣流緩漲自保,上游險要各工,而鄰國爲壑,田廬淹沒,弗復顧惜此豈國家,建立石隄,保護生靈本意耶,爲河臣者,固不當如此存心也,天然壩當立石永禁開放,以杜絕妄見,近者河督大學士高斌、副總河巡撫張師載於開天然壩之說,亦深以爲非而請於三滾壩外曾建石滾壩,以資宣洩,朕親臨閱視,謂增三爲五,即以過水一二尺言之向過水三尺者,即爲五尺向過六尺者,增而至丈,是與天然壩名異實同,人必有議其巧避開壩之名而陰襲其用者自當爲之限制,上年滾壩過水三尺五寸,天然壩仍未開放,應即以是爲準,俾五壩石面高下維均,以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爲之次,仁、義、禮三壩一如其舊,智、信二壩則於石壩之上,加封浮土,必仁、義、禮三壩已過水三尺五寸,猶不足以減盛漲,則啓智壩之土,仍不減,乃次及於信,斯爲節宣有度,較之開天然壩之一,往莫禦者懸殊矣。再高堰石隄至南滾壩以南,舊用土工石隄有首無尾,形勢不稱,應自新壩北,雁翅以北,一律改建,石工南雁翅以南至蔣家閘,水勢益平,則石基軶甃如此方首尾完固,屹如金湯,永爲淮陽利賴,至洪湖束水藉以刷黃,而上游宿虹鳳穎諸邑,歲被水患議者,謂洪湖盛漲,諸邑先被其災,洩洪湖仍於上游無補。

自朕觀之漲減,則上游之漫溢者,亦減此固在封疆大吏,於未被水時,先事綢繆,而司水土者,亦未可以間聞休戚,非已執掌所在而專以束水保隄爲得計也,河工宿弊,不可枚舉,而無益之費尤多,或明知無用而因循弛廢,或陰以爲利而妄事興修,高斌張師載於此雖能持正如茆家、芋頭二草壩,固已廢所當廢,而此外無益之費,即以朕巡視高堰一壩之內已不勝屈指數然,屬員已議其不發帑,不興工矣,朕觀河臣,管領河槽數千里,民命所繋,視督撫綏輯一二省者,爲難冒涉風雨,守護隄防,亦視督撫坐辦案牘者爲勞,而督撫職在刑名錢穀,事有實據,是非難掩,河臣遵守章程,可以福命苟安,無事則其任較易,歷年河臣不乏表表尸視之輩,而糜帑養患,有罪無功,其職機宜得關鍵,實著功效者幾人哉,果使全不興工,則置民瘼於不問,河臣幾於虛設,固無此政體,如其糜脂膏以擲虛牝則蠹弊之最巨者,總之,河不可不治,而無循其虛名,工不可不興,而必歸於實用,斯爲至要。

昔我皇祖聖祖仁皇帝,屢幸南河,躬親指示,平成睿畧,萬世永賴,朕何能仰企一二,即經臨視,有所籌劃,亦不敢自信爲必不可易,惟愛養黎元,揆理度務,崇實敦本,兢兢業業之衷,可共白耳將此詳悉,宣諭中外臣民,其庀材興工,一切應行事宜,河臣會同督臣,按例確估具題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二年四月初四日

皇上聖駕南巡,內閣奉上諭,河工爲運道,民生所繫,朕宵旰憂勤,時深厪念。玆者翠華,南幸於高堰、清口及徐州等處工程,親臨閱視,並與司河務諸臣,詳加籌酌,現今伏汛,届且近河皆積歉之區,貧民甚多,以工代賑,於黎有益,而於工程亦易集事。白鍾山身任總河工,務自其專責,但以目今時勢,所有應疏應築事宜,同時並舉,朕意分任大臣,以專其事,當可速收實效。

黃河至徐州漸窄,北岸蘇家山一帶,又復迫束大溜近城,石壩誠爲最要,從前已有者,應加幫以培其勢,從前所無者,應接築以重其防著。尚書劉統勲率該道王鴻勲錢度善爲經理,加緊督催,務於伏汛前竣工,以資防護,而備料集事尹繼善亦不得辭其責,其六塘河以下,爲沂、沭諸水下游,現有餘潦,停積桃源、宿遷諸縣,阻黃臨運,爲隄堰所隔,積水無由宣洩,漥地多成,巨浸農民,失業堪憫,或應添建滾壩,或應酌建涵洞,或開導溝渠潴。爲波澤水減一分,則民間受一分之益著。

侍郎夢麟率該道吳嗣爵、同知李宏等,速行確勘,次第妥協辦理,至下河高、寶諸湖之水,入江入海,各有分途,小港支渠,排比行列,但或淤或淺,以致水無所歸,不特沿海興、鹽七邑被其患,而高、寶首當其沖,城垣廬舍亦重爲可慮,當使近江者入江,近海者歸海,條理井然,深通暢達,不致氾濫田畝,則所全實多。

嵇璜前奏,請於昭關設壩一座,滾壩之下,復開支河,南關舊壩改建滾水石壩,此項工程並一應支河,即著嵇璜率同何煟董其事,諸臣當仰,體朕焦勞,至意諸事公同商酌,和衷共濟,聯爲一體,毋稍分畛域,各持意見,蓋治河非他政務可比,非卓識遠慮,明於全局,又不執已見,廣咨博採,而能應機決策,其委用河汛員弁,則一本大公好惡,毫無偏徇備此數者庶,或有濟顧,安得斯人而授之重任耶?且所興建埽壩各工,率以意增益,一經准建,歲歲加修,其以險化平,停止者百不一二,此或因河臣沿襲因循,漫步省視,或故留爲河員養贍計,所謂帑歸實用者,故如是乎?即欲爲河員計,與其留此無用之工,何不移之有用之地,亦可資其搶䕶,不致潰決成災,此皆不能慮患於事先,惟求苟免於事,一經決裂,雖悔何追?此司河務諸臣,所當銘刻提撕,奉爲炯戒也。

徐城南北各工現今培厚加高者,仍令張師載高晉分辦,務於四月完竣後,交白鍾山收工,各回本任,現今各工應需一切物料,並着會同總督尹繼善、巡撫愛必達高晉等酌辦。其有需豫、東二省協濟者,即行知圖爾炳阿鶴年隨時撥運,總期迅速鳩工疏瀹,得宜隄防鞏固,於運道、民生兩有裨益,以副朕慎重河防至意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二年六月二十日

內閣奉上諭:據白鍾山奏,洪澤湖水勢長發,仁、義、智三壩過水甚多,現將清口束水,東壩量行寬展,俾清水暢流,會黃入海等語,白鍾山此舉已遲矣,清口原淮水,故路東、西兩壩,古人具有深意,所爲淮流力弱,資其堵束,迸力刷黃至淮水,既當盛漲之時,西壩不動,東壩當早爲宣洩,以減其勢,此固操縱由人,非可膠柱五壩,則不得已而設此尾閭也。欲洩水勢,當在清口,清口洩一分,尾閭便減七八分,清口壩不早爲展拓,無怪乎水勢全注五壩,而高、寶諸邑行被水患矣。此朕今春視臨相度時所欲言,而未及言者,可傳諭白鍾山等,嗣後清口束水,東壩當秋冬淮弱時,仍照舊修築。束清敵黃,其春夏之交,一遇水漲,即行展拓,開濶至盛漲時,三壩等處,過水一寸,則東壩便可開寬二丈,過水二寸則開寬四丈,俾得疏洩通暢,不致奔赴尾閭,此最要之著,所當永遠遵行。又黃河水勢於五月下旬陡長,其力既盛,自能刷沙,現在徐州一帶,沙淤處所可沖刷加深否,亦著白鍾山具奏摺並發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二年八月十二日

內閣奉上諭:裘曰修高晉等奏,會、勘、宿、靈、虹積水情形,籌辦事宜一摺,於該處水勢之來源去路,頗爲明晰,所言歷年受病之由,及目前利導之法,已俱得其要領,前會降旨,令在事諸臣將勘明工程及時辦理,現奏宿、靈、虹等處疏𤀹各工應興舉者,即行興舉,不必會商往返致稽,時日朕爲百姓生計並不惜費,惟期用之於實,永遠消患而已。總之,侍郎裘曰修夢麟,河臣白鍾山嵇璜張師載並各督撫、受命同事,袛如一人,原無分此疆彼界,既確即應一力擔承,務期歲前竣事,始於河工有裨,而不誤明春耕種爲要。

至毛城鋪爲濉河上游,欲濉河之無淤墊計,惟有堅閉毛城鋪,苟非盛漲,不得開放,萬不得已,如今歲之自行漫溢,即當於斷流之後,將黃水淤沙,盡力挑𤀹,若少因循,則今年淤一尺,明年即淤二尺,河身墊高,節節阻礙,年復一年,其淤更盛,故逐年挑𤀹深通,是爲要務,河臣當以清口爲去路,前經指授,河臣於汛前將草壩拆卸,俾得暢流,已有成效,嗣後即以此爲成法,不待盛漲,一遇水勢長發,隨時酌量,拆卸草壩,預爲洩水之地,從前惟恐運河水少,故須蓄以濟運,今則惟患其多情形迥異,此所當因時審度,不可執一而論者也。向來河員習氣欲保隄工,則以開毛城鋪爲長策,至於下游之清口,則又墨守舊規,憚於拆卸草壩,以致於出水不暢,啓閉兩失,河工日就庇壤而沿河州縣,歲受其災,河臣能於此等肯綮處,恪遵所示,機宜以時蓄洩,當無後艱。

所有現議應開支河,趕辦竣工,去累年淤阻,泛溢之積患,不特宿、靈、虹等州縣,漸有起色,上游豫、東諸積水皆有所歸,民生利賴,所關甚鉅,諸臣其共勉之摺並發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二年十一月初六日

內閣奉上諭:據嵇璜奏,高郵運河東隄添建石壩,已經完竣,並請酌定水則,如上游五壩過水漸多,車邏南關二壩過水三尺五寸,開放五里中壩,若車邏南關二壩過水至五尺,再開放新建石壩,視水勢之大小以為啓閉,自無壅潰之虞等語,此所見深得蓄洩機宜,蓋湖河水勢以五壩爲來源,以江海爲去路,而歸江之路近於歸海,况下河一帶,地木里窪,必視歸江諸閘壩,實有宣洩不及之勢,始可以次啓放。

今春南巡時,親臨指示,令將車邏南關二壩常行開放,俾河水得以隨時減洩,而又早闢歸江之路,以達其流,下河田畝遂獲豐收,此已試之明效,自當酌定水則,以時啓閉者,著照嵇璜所奏過水尺寸,立誌壩旁,以垂久遠。然此特專就下河言之耳,若論湖河全局,則五壩之水洩,自洪湖但使洪湖之水從清口暢流,會黃入海,則黃水不致有倒灌之虞,而五壩之過水,自可稍減,向以河臣惟恃獲隄,轉致湖漲,遂有一潰難收之勢,而清口則收束迫隘,託言濟運,不知近日運河之水患,其多不虞,其少前會,降旨白鍾山等,以清口東、西二壩,古人具有深意,惟淮水力弱,則資其堵束迸力刷黃,淮水盛漲之時,則早爲宣洩,以減其勢,至於五壩則不得已,而設此尾閭,也因令於五壩過水一寸,則東壩開寬二丈,過水二寸則開寬四丈,以期疏洩通暢,不致奔溢五壩,以爲下河之患。

昨據裘曰修夢麟白鍾山高晉奏稱,今值東令,應照例束壩蓄水,向來口門僅留十八丈至二十丈,今擬酌留三十丈,湖水可以暢出等語,是清口之水已不患其不暢流,而會黃入海矣。至春夏盛漲之期,則仍遵前旨,立爲水則,視五壩過水之分寸,以加展拓,如此通盤籌辦,操縱得宜,則湖河全局自可永奏安瀾之績矣。但河官積習,惟以因循守前規,爲事可將此旨泐石於清口,及運河東壩,俾治河諸臣永遠遵行焉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

內閣奉上諭:據夢麟等奏稱,淮、揚、徐、海等處,匯湖入海,幹支各河,曁高、寶下河,歸江歸海之河港,統計五十餘道,俱先後告竣等語,數郡烝黎,積困已久,今春省方之便,目擊情形,特指授諸臣,勤帑興工,廣爲疏導,玆數月以來,遂能陸續報竣,諸臣仰體朕意,悉心經理,迅速集事,甚屬可嘉,夢麟尹繼善白鍾山嵇璜陳宏謀俱著交部議敘,裘曰修往來會商,實力籌辦,亦著一體交部議敘,其在工承辦各員,該督等查明,分別咨部議敘,以示獎勵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五年八月初八日

內閣奉上諭:獻歲恭逢皇太后七旬萬壽,於新春敬奉安輿時巡南服,俯慰士民,禺祝之忱,並順道閱視徐州石隄,及海寧塘工,因降旨令該省地方官修整道路、橋梁,照例預備。

今歲大江以南,在在豐收,惟夏間雨水稍多,河湖盛長,高、寶、興、泰一帶低窪處所,頗有漫溢。前因河臣等先後摺奏,特傳諭尹繼善查明下游被水之區,預籌撫綏,復恐地方有司承辦,南巡差務轉於賑恤事宜,不能盡心經理,是以諭令該督,將實在情形,確查具奏,候朕降旨,酌緩巡幸。今據奏到高、寶等處,被水較重,該處既現已成災,亟宜以賑務爲切要,南巡一事,原不妨酌量改期,該督身任封疆,自當權其緩急,早爲奏請,何必待朕詢及,始行入告耶?所有南巡應辦差務,暫行停撤,改於壬午春恭奉玆輦,以慰輿情,仍可攬民風,而昭盛典大差既經停止,自可耑心辦理賑務。

該督等宜仰體朕懷,董率僚屬,確按災地情形,實力辦妥,勿使窮黎稍有失所,以副朕痌瘝在抱之意。該部即遵諭行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六年九月初三日

內閣奉上諭:朕前降旨於乾隆二十六年恭奉聖母皇太后南巡,適江省各屬,去秋偶被偏災,因展期於二十七年,今秋高、寶數邑,入秋遇有風暴,漥下田禾不無傷損,恐地方有司查賑辦差,難以兼顧,傳諭該督尹繼善,令其查奏毋得稍事粉飾,今據該督撫等奏稱,江省今歲秋收大勢豐稔,高、寶等處早稻已有收穫被水,亦較去年爲輕,應賑恤者不過數州縣,儘可從容辦理,而差務一切事宜早經預備,恭逢聖母七旬萬壽之後,行慶施惠,望幸彌殷等摺並發。 欽此。

乾隆二十七年四月初六日

皇上聖駕南巡,內閣奉上諭:江南瀕臨湖河,沮洳之區,南則高、寶、甘、泉,北則宿、清、海、沭,各屬最稱漥下,每遇伏秋大汛,霖潦堪虞,而下游蓄洩機宜,惟洪澤一湖,尤爲橐籥關鍵。

朕早夜勤思,爲澤國生民求保障安全之計,疇咨所及中外臣工,持議各憑所見,非親巡規畫,難定折衷,昨駐蹕蘇城時,先命大學士劉統勲協辦,大學士兆惠會同督撫、河臣,將歸江歸海各路詳勘標誌。

朕囘鑾取道,按閱講求,指示其在高、寶一帶,應宣導歸江者,自邵伯以下,如灣頭閘、壁虎橋、鳳凰橋等處,河身寬展足資分洩,惟金灣滾壩寬五十丈,而新挑引河,僅寬十五丈,底寬八丈,未能暢達,應再爲展寬,以河底十丈爲率,迤下地勢稍仰,並一律挑𤀹深通,俾成建瓴之勢。

又東灣滾壩前年已改落低三尺,而西灣壩尚仍其舊,諸臣議請一體落低三尺,朕量該處洩水情形至爲便捷,應將西灣壩再加落一尺,共低四尺,則平日已有尺水入江,循序而進,庶可預減暴漲之勢,其河頭亦加挑寬深,以資利導,設遇落水過多,運河間有淺澁,即宜將淺處深挖,以視小小,切埂撈淤從事於河中者,不猶愈乎?其金灣六閘,應拆去中二閘,添建石壩,接築土隄,並量挑引渠,以備盛漲湖水,自無閼壅之患。

然此節節措置,特爲三湖旁疏曲引起見耳,若其溯源挈要,爲釜底抽薪之策,則莫如廣疏清口,乃及今第一義。

現在測驗洪湖高堰五壩,高於水面七尺及七尺五寸不等,清口口門現寬二十丈,當即以此酌定成算,將來俟兩壩之水。如再增長三尺,長至四尺,即將清口拆寬十丈,湖水以次遞長,則清口以次遞寬,總以上壩增一尺之水,下口加開十丈之門爲準,其或入夏後,水勢一時不長,旋長旋落,則不必以口門既展,急事堵塞,以過秋汛爲定,遂漸收束清口,仍至二十丈或十數丈,如此則全湖勢暢,以視求助於分支別派者,其功奚啻倍蓰哉!脫以清口拆堵,費工鰓鰓,過慮獨不思湖水浸溢,下流所費更當何似以彼絜此,其間輕重大小,不待握算而知也。

至駱馬湖水,由永濟橋橋東,注爲六塘河源流既達,所受支河甚多,河中淤埂阻滯,溜勢一遇暴漲,猝難容洩,田廬易致漫淹,應視兩岸中間窄狹者,再加寬展,切去河中淤埂,俾游波寬緩,不致出槽,隄身殘缺單薄者,量爲修補,以資捍禦,其六塘河尾閭,橫經鹽河,由東岸戊璋等河,下洩入海,原設條石、滾壩爲過水之準,其旁並設草壩,水小則蓄水,運、鹽水漲則拆壩消水,商利蓄而民利消,彼此各爭其便,當每年權其緩急利害,立定限期,以時啓閉,庶於渠政有裨,其草壩以下個有引河,及六塘河北岸之丁家溝,南岸之馬家河、鮑營河,形勢紆曲阻塞者,均如諸臣所勘,估挑辦理,務使通流,以達於海。

苐六塘河修防事,宜向無專設之員,即鹽河各壩,亦非鹽務徵員,所能相機經理。該督撫,可於通省事簡,同知通判缺內議,移一員駐高家溝,適中地方,仍應簡選能勝此任者,奏聞補授,俾專司水利及修防啓閉之事,地方水利各員聽其調遣,仍歸徐海道總轄,亦聽總河節制,務令宣防無誤,而蓄洩合宜,此皆朕目擊心維,集眾議而取裁定制如此,地方大吏,其善體朕意,實力奉行,所有應添石壩、土隄,及一切挑挖疏𤀹各工該督撫、河臣,會同鹽政,悉心確估,核議以聞。 欽此。

乾隆四十四年四月十三日

奉上諭:阿桂等覆奏,現在籌辦河工,及將來查勘應辦各工情形一摺,已於摺內批示矣,前因阿桂等原奏四月初可望合龍,是以諭訓阿桂或於合龍後將善後事宜,擇其要者辦定章程,阿桂即先行囘京,令袁守侗在彼倣照妥辦,乃就前此垂成之局,而言今北壩復沖塌二十丈有餘,現又令籌挑挖引溜溝,及設法進埽此時應辦之事,關係重大,阿桂自當在彼督辦,冀速藏工,俟合龍堅固後,再行起程,爲是不必因有前日詢問之旨,急於囘京。

至新挑引河,務須極寬極深,方可期掣動大溜,不得存惜費之見,當以從前之淺窄,復致不能得力爲戒,壩工進埽照圖內硃筆標識,自新做壩臺起,斜向西南進埽,俾挑大溜,由東北趨注引河庶開放掣溜,更為順利,至進埽合龍,亦照硃筆橫淺處施工,仍不離前此所指兜袖之法,自當有益。

阿桂等務即悉心辦籌,一面辦理,一面覆奏,其現擬另挑之引河,通計不過三百丈,易於儹辦,阿桂等務須董飭,承辦各員,並儹集人,夫上緊趕辦,以期速竣,其壩工進埽,必須較前寬厚,逐步培壓堅實,方可得濟。總之,此次辦理堵築事宜,引河必比舊寬深,進埽必加意堅固,以速收實效,現今河流平緩,上緊儹辦,自可速期藏事,此時惟當以尅期趕辦爲言,使在工人員共知奮勉,斷不可爲萬一,不能即完之說,致眾心懈弛,各懷觀望,或致因循遲緩,不可不慎,亦猶軍營進兵,務爲必勝之說,使將士咸皆用命,不論地之險易,並得成功,所謂事在人爲,阿桂尤所深知也。

至於本年節候雖早,然初伏亦在六月初八日,伏汛距今尚有兩月,此時上緊儹辦,斷無至伏汛時,尚未能藏工之理,著阿桂等詳悉核計,若果如法施工諸事,應手約計,何時可以合龍,先行覆奏,再儀封工次。四月初七日,東北風暴,以致塌動壩工,是日京師下午亦有東北風,可見百里不同風之說亦不盡確,前日下午,此間西南風甚大,豫省諒亦相同,或將大溜逼向引河,可期暢注,該處情形實在如何,並著阿桂等,據實覆奏,朕於豫省河工,一事晝夜焦勞,而軫念災黎,尤爲懸切,以上蒼仁愛民生,無日不誠心默禱,仰祈垂佑。

昨又降旨,令阿桂等,俟合龍後,於現在施工處所,興建河神廟,以答神貺,今覆思古有沈璧禮河之事,因擇白玉璧一件,並撰擬祭文一道,由驛發往,著阿桂等於接奉後,即詣現做壩工河岸,虔誠致祭,讀文沈璧,或可冀河神佑助,速得藏工。至於現在儀封堵築事宜,惟在阿桂等實力辦妥,不可畏難,亦不宜欲速,以冀天佑神助,及早成功,此外更無他法,但缺口漫下之工,由賈魯河至渦河入淮河,歸於洪澤湖,計洪湖不能容納,則下河被災必重,此則不可不先事綢繆者,昨已諭薩載先將清口兩壩,及早展拓,不必拘定六十丈之誌,即拆至八十丈以外,亦無不可,但東壩難於多拆,自應將西壩多展數十丈,使清水暢注,庶爲有益,至所聞淮河以下,洪湖以上,有高家灣之地,可以分洩淮水,仍入黃河,已諭薩載迅速前往履勘,如果施工有益,即速估計覆奏,及早辦理,此旨着六百里加急,加緊傳諭阿桂等,並諭薩載等知之,仍各將籌辦情形,由驛加緊覆奏。 欽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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